云南西畴县蚌谷乡木者村的村民行走在果园里(4月17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江龙村、多依坪、岩头村……这些村寨都有一个共同外号“三光村”——“树木砍光、水土流光、姑娘跑光”。 江龙村70多岁的刘超仁说,他们村过去不仅是“三光村”,还是有名的“口袋村”,辛苦种一年地只够吃半年,村民经常扛着口袋借粮食吃。 面对极端恶劣的环境,失去生存条件的窘境,当地老百姓将如何抉择:搬家?等政府帮扶?靠社会救济? 人们行走在云南西畴县鸡街乡肖家塘村新修通的山路上(4月19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1990年12月3日,王廷位、刘登荣等党员干部带领蚌谷乡木者村300多名群众,喊出了“搬家不如搬石头”的口号,男女老少齐上阵苦战105天,用铁锤、铁杆等原始工具,在石旮旯里刨出了600多亩保肥、保水、保土的“三保”台地,秋收时玉米增产了4倍,一举甩掉了“口袋村”帽子。 这一声炮响,拉开了西畴人民与石漠化抗争、向石旮旯要地的序幕。看到了希望的各村寨群众,纷纷投入到炸石造地的抗争中。 当地县委、县政府因势利导,出台炸石造地和中低产田地改造补助政策,全县掀起了以炸石造地为主的基本农田建设高潮。 有了三保地,粮食大幅增产,解决了吃饱问题,但出行仍是难题。 这是无人机拍摄的云南西畴县鸡街乡肖家塘村新修通的盘山公路(4月19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一个个村寨喊出了“要发展,先修路”的口号,立下了“与其等着看,不如自己干”的誓言。 居住在深山里的董马乡张家老林村的张仁贵家,一家4口,3人是残疾。一家人凭着大锤、铁杆和锄头等简陋工具,用两年时间硬是在石山中“抠”出两公里多的进村公路。 云南西畴县鸡街乡肖家塘村的邓招才、姚仕元、姚仕斌、侯高寿(从左至右)在修路中(2012年4月23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鸡街乡的肖家塘村,邓招才、侯寿高、姚仕元、姚仕斌4个人,每天清晨7点半开工,晚上8点收工,风雨无阻苦战6年,在石头山中修出了5公里道路,小货车可以开到每家房子边。邓招才的一只手指被石头压断,简单用草药包扎后,又继续修路。 为凑钱修路、造地,有的村民卖了年猪,有的把儿女办婚事的钱拿出来…… 云南西畴县鸡街乡肖家塘村的四位村民在展示修路中磨成老茧的手(2012年4月23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20年来,当地群众凭着一股子韧劲,在悬崖峭壁中开挖出了3000多公里道路,公路密度达到云南省平均水平的3倍,行政村、自然村全部通了公路。 20年来,当地群众炸石造地10多万亩,人均耕地从过去的0.3亩增到了0.78亩,村民告别了在石头缝、石头窝里种庄稼的尴尬和无奈。 云南西畴县西洒镇么洒村的程敦儒在介绍石漠化山地里种植的中药材(4月16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党的十八大以来,西畴人民大力推进“山、水、林、田、路、村”的石漠化综合治理。很多村寨把保护植被、植树造林写进村规民约,村民自发种树,努力把水留住。2012年以来,全县共治理石漠化140.2平方公里,封山育林12.62万亩,人工造林3.35万亩,森林覆盖率从20世纪80年代的25.24%提高到53.3%。 云南西畴县蚌谷乡龙正村农民在管理种植的经济作物(4月17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产业发展大力培植,苦参、三七、重楼、核桃、烤烟、蔬菜……一个个产业快速发展起来。 曾经石漠化最严重的“三光村”多依坪村,如今是连绵的“梯田”,种上了5000多亩猕猴桃,村民增收有了保障。 这是云南西畴县兴街镇三光片区的猕猴桃种植基地(4月18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初夏时节,远处看去,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梯田”,崭新的民居,与层层叠叠的山丘,犹如一幅秀美的田园风光画。每逢节假日,游客争相前来旅游参观,一些村民开起了农家乐。 这是云南西畴县兴街镇多依坪村的农家乐(4月18日摄)。新华社记者 杨宗友 摄 一个个“三光村”“口袋村”,甩掉了“贫困帽”,成了远近闻名的生态村、小康村。 西畴县委书记蒋俊说,西畴人民在极度贫困的石漠化地区闯出了一条脱贫新路,这个不被看好的地方,提前摘掉了“贫困帽”。他们将继续加大综合治理力度,让当地群众过上更美好的生活。新时代的奋进道路上,西畴人民将迈着坚实步伐,勇毅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