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 《师寰簋》 金文
释文:王若曰:“师寰,越淮夷谲我帛贿臣,今敢搏厥众,遐反厥工事,弗速我东域”。今余肇命女率齐师、纪釐、莱棘、尼、左右虎臣征淮夷。即睿厥邦兽曰冉曰荧曰铃曰达。师寰虔敓不遂夙夜,恤厥墙事。休既又工,折首执纬无諆。徒驭(区文)俘士女羊牛,俘吉金。今余弗遐组,余用作朕后男腊尊敦。其万年孙孙子子永宝用享。
近代 赵铁山临《师寰簋》
西周 《师寰簋》 金文
释文:王若曰:“师寰,越淮夷谲我帛贿臣,今敢搏厥众,遐反厥工事,弗速我东域”。今余肇命女率齐师、纪釐、莱棘、尼、左右虎臣征淮夷。即睿厥邦兽曰冉曰荧曰铃曰达。师寰虔敓不遂夙夜,恤厥墙事。休既又工,折首执纬无諆。徒驭(区文)俘士女羊牛,俘吉金。今余弗遐组,余用作朕后男腊尊敦。其万年孙孙子子永宝用享。
近代 赵铁山临《师寰簋》
文质彬
赵铁山,民国书坛重镇,成就主要在篆隶书。这件《师寰簋》为西周宣王时器。器盖同铭,各铸十行一百十七字,盖少四字。从赵铁山这件临作来看,给观者最大的启发在于“形式之美”。右侧题有“是敦文字见《刘氏幼丹寄觚室吉金文述》”,整幅下方以隶书全部释文,严格按照原文的序列来相对应,每行皆相对应。这种把控能力见证了赵铁山的严谨度和深厚功力。
说到“形式”,不禁会想到近年来书坛对于“展览体”的声讨。书风的模式化,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风格构成部分的“形式”走向了模式化,相互模仿、克隆,千篇一律。用的最多的是拼接和粘贴,也有的是在自己的作品上反复“题跋”。这并不是说不可以,而是要有真实的时空状态,避免为题而题,以致无病呻吟,无话找话,自然不堪入目,适得其反。书法其实并没有“形式”,因为关于书法的一切都是密不可分的有机整体,单独将形式拿出来是不成立的。过度讨论形式无疑是一个伪命题。现今所能见到的甲骨、金文、汉简和历代碑刻,所有的“形式”本质上是“形制”,甲骨的特殊样式决定了章法的“自然天成”,刻意模拟,只会东施效颦。但在最初,古人重视的是书写内容。形制是一定技术条件和社会礼俗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像手札和墓志等约定俗成的形制因为社会环境变化而消失,书法集中表现为规矩一类的几平尺宣纸样式。当书法“固化”为以宣纸作为唯一的载体时,单调性似乎难以避免。追求形式没有错,但切忌过度。古人也追求“形式”,最典型的就是民国时出现了大量自制花笺,极见情趣。再比如历代难以计数的墓志,放在一起看“形式”,都是方方正正的,仅仅有少数为不规则状,甚至就连书写内容的格式都有限制性,但并不让人感觉到单调。“形式”最终会退居其次,能够征服人、打动人的是文字书写展现出来的高超技巧和艺术魅力。
这件临《师寰簋》,因未见原作,只能稍作推想。这件临作也许是一次偶然考据研究的结果,也可能是应朋友请索而做出的示范,因为功力到家,举重若轻,自然随意,不经意间成为一件完全意义上的作品。书家的笔墨功夫到位之后,驾轻就熟,便能自由发挥,留下精品。今人所缺的,就是随意,而关键还是学识和笔墨功夫欠缺。书家即使有一些功利念头,也不为过,如果功夫到家了,可以暂时超脱,抓起毛笔,忘记一切。但是要清楚地知道,学识和笔墨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积累的。如果缺少学识,必然没有思想,没有思想,就没有定力,只会随大流,技法再高也只能是匠人。当然,仅仅有思想和学识,没有技法,最终也是纸上谈兵。二者缺一不可。
赵铁山有学识思想,主张“学古之意,意贵有形,我书之意,意贵无形”;有笔墨功夫,被誉为“华北第一支名笔”,后来更是和吴昌硕并列,号称“南吴北赵”。赵铁山更有非凡的人格,一生敬仰傅青主的人品气节,虽出生在富豪人家,性格却极其纯朴。无论身处何境,都淡然从容,成就非凡。这件临《师寰簋》乃是小小见证。
赵铁山(1877-1945),名昌燮,字铁山,山西人。从小受业于家塾,精研书学。篆隶真行四体皆精,以篆隶为最,师法杨濠叟、吴愙斋、杨秋湄,糅合金文之浑朴,形成苍劲古茂、沉着凝重的独特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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